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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么一说才真的把华佗的兴趣勾起来了,小乞丐连连点头,张仲景看着那一双发亮的眼睛,反倒略略移开视线,轻轻地咳了一咳,才重新握了笔教他。
华佗虽不爱读书写字这档子事,然而脑子转得快,不多时也写出了几个有模有样的字形,虽说字体歪歪扭扭的,也能叫人勉强辨别出来。华佗第一次习字,倒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个儿写出来的了,撂了笔便伸手去摸——确是他写下的,那未干的墨迹还沾到了他的手上。
小乞丐平日里随意惯了,下意识就往自己身上抹,忽而又想起来自己还套着张仲景的好衣裳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,倒是张仲景牵了他的手,又拿出一条素色的手帕子来细细地给他擦。
那手帕子不知是用什么细致的料子做的,当真比天上的云彩还要绵软,擦在华佗的指腹上,直叫他那连着十指的一颗心脏都是软的痒的。
路边儿的小野狗不懂什么细腻的情爱悸动,只觉得被小公子抚着的手是烫的,耳朵也在发烫,一时慌了心,眼睛不敢往面前那垂着眼睛的漂亮神仙的身上放,只得四处乱瞟着,瞟到竹卷上那晕开了墨迹的一枚“机”字,慌里慌张地找了话道:“我以后就叫你阿机,行不?”
“为何要这样叫?”
“我们村子里的人,都是这么称呼朋友的。”华佗想这张家的小公子虽生在富贵人家,可人品是一顶一的好,便想着同他亲切一些,嘿嘿笑着解释道“这样叫显得亲近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?”张仲景抬起头问道。
他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,只是眉尖蹙着,似是在思索些什么。
但落到了小乞丐的眼中,却让他觉得自己是遭了对方的嫌弃了,他又想起今天琢磨出来的,这小公子把自己当狗养着玩的事儿,一下子觉得手也不烫了,耳朵也不烫了,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,又气又有些委屈地瞪了过去。
张仲景早已把他手上的墨水擦净了,只是不想松开那热乎乎的手,才一直攥着,没承想这人忽然生了气的样子,手抽走了,还愤愤地瞪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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