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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懦弱的，他没有勇气去结束他的痛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在床边，窗外的夕阳跳跃到床上，四周如同着火了一般热烈，可是他的心却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分不清那究竟是爱还是怜悯了。深处的私情变得遥远空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安弥瑞就坐在那，看着自己。血红的黄昏映照着他灰色的虹膜，那里似乎空洞却又似乎包含着许多杂质，显得倒是有那么一点深邃，红色的，就如同血肉在涌动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卡德，血肉穿过层层组织和器官，一层层交叠在一起，她的肉体便恢复如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累了吗？”安弥瑞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弗路亚疲惫地看着安弥瑞，对方灰色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我很累。”弗路亚低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。加德恩的所作所为让他对这个教会和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信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弗路亚走到安弥瑞身边，轻轻抚上他苍白瘦弱的脸颊。安弥瑞顺从地任他抚摸，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累了吧。”弗路亚喃喃道。他看着安弥瑞脖颈上隐藏在衣领下面的圣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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