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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高远麟记忆中回过几次村，但是都没有见到村长，村长比印象中老了许多了，高远麟记得自己走之前村长还是个爱干净又体面的中年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村长眯起眼睛瞧了一会儿，等他们走近了才站起来道：“噢，二蛋，狗子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远麟乖乖道：“赵爷爷，我是以前那户高家的儿子，很久没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村长呆了一会儿，喃喃道：“高家的，高家的啊，”满是沟壑的棕色老脸上露出个皱巴巴的笑容，带着点怀念的意味，“长大了。行，人齐了，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墓穴已经打好了，人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的，躺在灵堂的用酒擦得发亮的棺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村里的妇人给刚来的几人套上白袖套，赵叔和杨师傅要抬棺，要正式一些，就在外面套了一件蓑衣一样的白麻布衣，头上也戴了白色三角帽。

        给高远麟用红线捆住白袖套的是个他认识的姑妈，因为家里困难，姑妈老得很快，高远麟心疼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孩子在灵堂外蹲着，不敢大声玩闹，她的孩子也被抱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妈，”高远麟往周围的年轻人看了看，问，“表弟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姑妈捆得死劲，扯了扯线，拍拍他的胳膊，满意地回答：“哑巴不让进，你又不是不知道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远麟点点头，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移灵。灵堂里弥漫着一股木头的气味，不算难闻，闻久了还有些上瘾。村里人小声的交谈像是一把小刷子在耳朵里扫来扫去，时不时有些视线聚在高远麟身上，夹杂着些闲言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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