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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子 - 前情 (7 / 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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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帮我擦擦眼泪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真是我记忆中与他最后的亲密接触了,他指尖温柔的触感我尚能依稀记得。我要他替我擦泪,是出于自私与霸道的,我想他永远记得分离时我的悲伤,还有我悲伤的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彼时恋恋依依,过了许多年后才明白,不外乎因为青春年少,人生的“第一次”总是刻骨铭心的,倘放到漫漫生命途中,那甚至算不得起伏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毕业了,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他,俨然拳击手一样将一身肌肉锻炼得夸张如一头雄壮的斗兽,叫人见之不敢轻易接近。昔日少年成这模样,一时也不知该笑该叹,只愈发觉得岁月的刻刀在我们身上多少雕琢出了异样的棱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看的《半生缘》,最后世钧与曼桢在老旧的餐馆,一道竹帘隔绝外界,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相拥,林心如扮演的曼桢梨花带雨,嘴唇颤抖。她说,世钧,我们回不去了。张爱玲的温柔都留给了《半生缘》,但爱情的本质也在这部作品里灰暗、凋落,终于一地败絮,如今再想起只觉得唏嘘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此他的身形成了屏风上文竹的影,恍惚、隐约,甚至鬼祟,渐渐的,在我的记忆中飘逝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和孙长青的认识,倒像是人生的另一个岔子,毫无防备地遇上了,只因为一篇。可见缘分的开端那样轻易,令心魂产生一忽儿的晃荡,觉得不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杂志社的审稿编辑,主宰着我笔下人物的生死,一个不快,扼于摇篮,便难见天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世道难,写更难,叫一群不懂文字的人来审另一群在文字堆中打滚的人本就是笑话。时代的浮躁像煮开的水,没有一朵水泡是长久停留的,人们的也变得浅尝辄止,追求刺激,于是作者们一起聊起天,倒开始怀念起那个纸稿投递,编辑用心的年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写了一篇模仿《怨女》的短篇,讲述的是大宅院内丈夫在外养小相公的传统女性的悲剧,她因为长久的寂寞而勾引了前来给她探病的年轻西医,此前她只知中医,而中医又多半年迈,缺乏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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