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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医是她生活的旧世界里一注新鲜血液,长青则是我这篇的救星,——他把原本被拒的稿件重新读了一遍,令我通过,还特地邀我见了一面。
长青比我高出半个头,倒三角的脸儿,两颊丰润,细长眼睛,思考时喜欢微微蹙着眉,用食指慢慢揉动眉心,待有了结论,松口气,眉间的川字消失了,倒像是被他揉化了似的。
他说:“我最喜欢这句。”用手指着打印件上他用红笔划出的句子。
那是这样一段话:她轻握住他拿着听诊器的手,将听诊器的一端放在自己的心口上,她按住他的手,用力地,像握着一个渺茫的冀望。
我笑了,因为这也是文章里我最得意的一句话。
本以为的拒稿被他施以回春妙手,终于在杂志刊登,他说我的文字从张爱玲那一脉,又说这篇与苏童的《妻妾成群》有异曲同工之妙。他一夸我,我心头的欢喜便流光溢彩起来,但很不好意思,遂低头笑,担心态度骄傲,有损好感。
一来二去,他告诉我审稿时常依循的标准,我依照标准再对文字修改,有时他也让我不必循规蹈矩,标准是死的,文字是活的,让我放开写。
文字自由了,心也如不系之舟,飘然而去。
那天我去他的住处与他商议文稿的几处衔接,聊到一半他替我冲了杯咖啡,我百无聊赖抚弄着衣袖,却发现衣服前后穿反了。他将咖啡搁在我手边,径自去坐了,我坐立不安,——本不觉得别扭,待发现穿反衣服后怎样也不对劲,正襟危坐也不是,斜签着身子也不是。
长青正口若悬河说着,我见他偶蹙偶释的眉头,阳光从窗棂筛下缕缕丝绦,将他笼于其中,连眼眸都是晶晶熠熠的。如用手去熨烫那眉间浅浅的一道川字会当如何?——我窃笑着。
与他相处这些时日,不说灵犀相通,倒也将他性情摸了五六分,只在最后一道关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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