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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我深知流言的厉害,对那男生所怀隐秘的情绪也就被收拾妥当,恰如一方名贵的丝巾,我细意折叠,收纳入屉。只不过深夜思念,在床上辗转之时,心会微微痛起来。南水多雨,我便常常如此,在细雨悉窣中入睡了。
他的身形在我的梦里出没,捉摸不定,但他总是咧开嘴,笑得像个小流氓,我一脸红他笑得更放肆了,还说我像个小女生。
睡眠那么浅,梦那么曲折。一切都恰如其分。
平静的日子里唯一的起伏是与他说话,看他和别的男生打成一片。有时我课间在写作业时,偶一抬头,他正从玻璃窗外回过头,我俩都楞住片刻,然后我装不在意地扯扯嘴角,歪着头,故意不看他。——但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他那个在我梦境里出现了若干次的,我再熟悉不过的促狭的笑。
这样的暧昧动作在我看来可谓亲昵,或许代表了初开窍的自己懵然的心绪,在那一刻,心底的灿烂是蓬勃旺盛的。这让我想起了学校一面满是蔷薇架的围墙,和那条垂下万缕紫藤萝的白石走廊。他的笑偶闪烁于花丛中,再见时他已被老师拎在教室门口批评。
星子是沉默的眼,他们不语,却在意着人间的一举一动。
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,他蓦地从身后搂住我,我当下的反应是他同我像他同别的男孩子一样胡闹嬉笑,但遍体却顿感僵直,恍若泥塑了躯体,无法动弹。紧接着他却将头搭在了我的肩上。
我似乎能感受到霎那间我瞳孔因诧异莫名而急剧收缩了一下,在夜幕低垂的巷子里,无形的镜折射出我眸中异样的光彩。
日子丛脞便过去了,我不舍瞬间的美好。我按住他环上来的手,如同按住一个渺茫的冀望。虽则冀望迢迢,山一重,水一重。
巷子里昏昧的橘色灯光大抵是某个秉灯学子簇簇的心焰,抑是我情苗被扇起,烈烈的。
我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所措。每每张口,便中道凝噎。吞吞吐吐半日,我不知他是否洞悉我此刻的呆滞与狼狈,我希望他有所知,这样他可以率先破冰;同时我又矛盾地迫切不希望他有所知,因害怕被看穿片刻的软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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