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》
天气不知不觉转凉,初冬的g冷渗入骨髓,令凌雁翔浑身麻木。即便裹着厚重棉袄窝在炕上,还是觉得手脚冰冷。如今天sE才刚暗下来,连晚饭都还没吃,他就已经有点犯困了。伤未痊癒,顾东懿又勒令他多休息,这下倒好,无论去哪都有人盯着,既找不到机会开溜,也无法抓出那个总躲在暗处偷看他的家伙——虽然他早就认出,那人就是他醒来第一天说没几句话便匆匆离去的禾韬然。
不晓得对方究竟因为何要避着他。那日初醒,脑袋还迷糊着,实在想不起两人到底说过什麽。後来问起施楷,对方总是支支吾吾、避重就轻,问不出点东西来——怪不得当时他在千影山庄质问禾韬然是否私下调查自己时,对方会否认到底,甚至搬出施楷来做保证——施楷这人,嘴真的是b蚌壳还紧。
他本还想着利用赫连子炎旁敲侧击一番,没想到那家伙脑子一向不灵光,这几天却忽然机灵起来。每当话题稍微碰到关键,他便像脚底抹了油似的,随便扯个藉口就跑,害他这几日始终是一头雾水。
其中叶观倒是来看过他几次,却总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的废话。唯一让他心中微微一动的,是宅邸的主人——是他儿时见过几次面,和父亲、师父都共事过的礼部尚书韩怀舟。听闻此人年轻时也是江湖中人,後来金盆洗手,转而入仕。百姓眼中的他,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,然而凌雁翔与其数次会面,总是被这位前辈当耍的团团转,久而久之,他也学聪明了——这人说的话,听听就好。不过,对方倒也无恶意,他便不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叶观疏竟与礼部尚书也有交情,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。只是这几天众人神情总透着古怪,他纵然心中满是疑问,也只能默默咽下,细细观察、慢慢揣摩……反正眼下看来,大家都不像有恶意,他也不必太过敏感。
正神思恍惚之际,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。凌雁翔正窝在炕上,被子裹得暖烘烘,懒得起身。他望了眼漆黑的窗外,以为是施楷,便懒洋洋地缩进被窝,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,朝门口喊道:「没锁。」
凌雁翔本来预期会是那两个吵吵闹闹的弟弟叽叽喳喳地踹门进来,哪知听见门扉被轻推开,一道陌生的脚步声踏入室内。凌雁翔立刻警觉,睁眼望去,只见一名身着绸质青衫、足蹬薄底快靴、身形高瘦、笑容温和的男子站在门口。他只看了一眼,便认出来人是谁,立刻从炕上跳了起来,抱拳喊了一声:「韩叔!」
「臭小子,还记得我呗。」韩怀舟呵呵笑了两声,拍拍凌雁翔的肩膀说:「几年不见,长个儿啦!抱歉啦、叔前几天忙,没来看你,不怪叔吧?」
凌雁翔连连摇头,见到故人,自然是开心的,只是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、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了。眼前熟悉的长辈依旧笑容满面,他却从那双眼里读出了某种复杂——彷佛在那深沉如墨的瞳孔中,还酝酿着一段尚未说出口的庞大故事。
但他没有问,也不敢问,只默默将视线从韩怀舟脸上移开,望向门口——韩怀舟进屋时没将门板扣上,只虚掩着。韩怀舟进门後也没打算坐下,看来并不打算久留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