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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来今往,记忆像一个巨大的漩涡,时间长了里面的泡沫会有趋同性,合并着粉碎,他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地想着出狱那天。
隧道—高架—隧道,防护栏杆外两侧山和枯水的池塘如喝醉的人打趔趄,晃得剧烈,大棚的塑料布从白到黑,田埂,果树,茎叶鲜活程度随车程衰减;轮印沿着马路针脚的白线一直咬到郊区的沙泥地,车辆减速,缓慢地从市政翻新马路的沙堆旁轧碾过,道路平顺时,司机一脚油门切入北江市西郊监狱侧门旁,稳当地停住了。
雨幕弹落脆响在车顶,地面,这座城市仿佛永远温暖,潮湿,蓄着一些柔情。
看哪,年轻人,我要吻你,我要抱你!雨慢慢小了,又被风吹斜了,柔润地浸湿半降车窗里男人的发梢,一柄直杆高尔夫伞从打开的车门探出,黑的,新生的发一样光洁美丽。
男人不疾不徐地去到颜色沉闷的铁门前,那里站着狱警和他的接风对象—北江冬天不太冷,但穿着两层单衣还是薄了些,也许是作息规律的原因,人倒没有以前那么消瘦了。
“恭喜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你眼睛不舒服吗,好像有点泛红?”
“我很高兴以完全的自由身重新见到你,昨天晚上到现在,我大概睡了四个小时,可能显得有些疲惫。”
现在的眼镜其实他需要适应,即使这是三年前他最常用的,狱中必须佩戴全树脂材料的,他原镜框含钛金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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