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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车门此时缓缓打开，李明哲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上了车，坐在他们对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六目相对，罗凤不自觉看向了别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徐萌此时忍不住开口道：“真的能救小力姑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句话，李明哲心中松了三分气，他点了点头，轻声开口道：“如果你们能够说出徐虎的犯罪经过并且能有证据指向，那就有可能，毕竟你是他亲儿子，你的证词十分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萌点了点头，扭头看向窗外的小雨：“离开西关的时候，我在窗台上养的小花死了……其实它早就该死了，那么小一朵，还总是被虫子欺负，活着又有什么意思，我最近看了一本书，讲轮回，说人死了可以去阎王爷那里重新投胎，可我想了想，投胎又有什么意思呢，你还是你，变不成另外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明哲皱起了眉，很难想象这一番话是出自一个十岁孩子之口，他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，浑身上下都透着沧桑和疮痍。

        徐萌此时看向李明哲：“其实那天晚上小力姑姑劝我们来着，她跟我说她准备离开西关，让我不要报仇跟她一起走，她说尽管徐虎害了我妈妈，可他毕竟是我爸爸，就算报仇也不该由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我是5岁以后才被徐虎带走的，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，所以他死不死的我根本就不在乎，反正用不了几年，我也要去地府里找妈妈了，不知道她有没有轮回，但我跟着徐虎最快乐的一件事就是有小力姑姑陪着我，这五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五年，本以为我能一直这么快乐下去，可这一切在她去了一趟怀北后就都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总是频繁的往怀北跑，甚至还被我发现她在偷偷的学习读书写字，我劝了她那么久她都不愿意学写字，没想到你才跟她聊了不到一个小时，她就下定了决心要学认字，你大概不知道，她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认识你之前她就是徐虎的工具，是你把她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开心，就连睡着的时候还会喊着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萌突然露出一个笑容，那张脸笑起来苍白无力，可眉梢中却夹杂着淡淡苦涩与凄美，眼睑里透着纯真无邪，以及……那隐藏在眼球后面的浓浓黑雾，这大概是李明哲第一次见他笑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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