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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许舟眼含泪光地签署了手术知情书，一言不发地坐在秦荆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会没事的。”秦荆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许舟一言不发地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，陷入深深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妈妈的感情十分复杂，小时候，他的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，会给他唱歌、讲故事，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演奏钢琴，会带他出去玩，给他做好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有一天爸爸不再是爸爸了，妈妈也不再是妈妈。来了一群人大骂他们是小三和贱种，家里东西都被砸碎，他们也被赶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从此以后不是喝酒就是抽烟，她也逛街，去买包包、奢侈品，也打牌，但总是在输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，钱花光了，妈妈就打他，他们回了老家，妈妈不知何时做起了皮肉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完全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，市侩又风尘，周旋在一个个有钱男人之间，凭借着美艳的长相和一张巧嘴，把他们哄的团团转。

        久而久之，有钱男人也成了大腹便便的大叔，妈妈除了在看到他获奖、看到他成绩进步时眼睛里有光，其他时候都浑浑噩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些时候觉得妈妈还爱他，有些时候觉得不，他也说不准什么是真的，什么是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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