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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是个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，此刻只是微微点头「既然你们自己也选定了，那以後就好好过日子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一句「好好过日子」，没有什麽隆重承诺，也不需要更多言语。但对顾清岚与程砚秋而言，这一声点头，像是一道多年前未开的门，终於打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灯光映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，光影像一层薄雾，将这顿饭与这份认可，都悄悄珍藏进她们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什麽都没说，却在彼此眼底，看见了同样的一句话：

        我们终於，被当作真正的一家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深了些，屋里的碗筷早已洗净，桌上那壶茶还温着，一丝丝茶香缓缓散开。

        &台上，风轻轻吹着。两人坐在并排的藤椅上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，只静静地倚着彼此，看着楼下灯火迷离的城市。晚风掠过发梢，把白天的疲惫一点点捎走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砚秋盘着腿，肩膀微微靠向顾清岚，手里握着一杯半凉的茶，眼神里却是少见的柔软与放松。她今晚没有说很多话，却从头到尾都像松了口气。那种多日来压在心底、不曾奢望的接纳，终於在饭桌上静静发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清岚则将下巴轻靠在椅背上，侧过脸时，目光刚好落在程砚秋的侧脸上。她没笑，也没说话，只是伸出手，慢慢地握住了对方的指尖，像是确认什麽，也像是答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他们真的接受我们了。」顾清岚低声说，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颤，像是怕惊动什麽太美好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砚秋看着她，目光柔得像一片湖水：「因为他们懂你有多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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