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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顾清岚抬起头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年轻的脸，微微一笑，语气不紧不慢：「我没事，谢谢你提醒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小顾见她神sE自然，像是放了心，又说：「要是有什麽资料不好找的，也可以问我，我熟人资那边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好，有需要我会找你。」她点了点头，语气依旧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目送小顾回到座位，顾清岚重新坐好，把桌上的资料分门别类。几份清单中标记了文件缺失，她迅速做了备忘，打开内网系统查找资料位置，随後站起身，往其他部门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每经过一层楼、每敲一扇门，她的语气始终温和，说明来意时简洁有礼，对方一开始多半错愕，等对上她眼神，便也没多问什麽。

        回程时她提着几份资料，脚步不快，眼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，这种小事看起来没什麽，但正是基层工作最真实的样子。若真的想重新来过，这样的开始，不过是恰好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傍晚的光线斜斜地穿过落地窗，映在地板上，像温柔也不留情的时针，一点一点把这一天推向结尾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砚秋把钥匙放在玄关柜上，换好拖鞋，没开灯，只在厨房里倒了一杯水，捧着走到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一片静。连冷气声都像藏进了墙缝里，只剩下她自己的呼x1，和玻璃窗外一层层深下来的灰蓝天sE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在沙发上，手机放在茶几上，屏幕没亮，但她还是看了好几眼。没有讯息，她也没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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