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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顾清岚听着，忽然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下头，手指微微颤抖，像是在压制某种即将涌出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是母亲的脸，温和、柔顺、熟悉。妆容一丝不苟，眼神却透着藏不住的疲惫。她明明说得那麽理智，那麽圆融，但嘴角微微绷着的弧度，早就泄漏了长年压抑的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转头看向父亲，那张总是严肃冷淡的脸庞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沉静。报纸早已翻完，却还静静摊在膝上。他的皱纹在光影中一道一道地浮现出来，不是衰老的象徵，而像是一座城池经年累月建起的城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个家，他们是真的付出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或许不是善言辞的人，但他的沉默里有责任，也有一种男人习惯不说出口的守。母亲话很多，情绪多，控制yu也强，但她并不是要伤害谁，她只是想保护，只是用她学会的方式Ai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真的为她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正因为如此，她更清楚：她的人生不能只是继承他们的「好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中又浮出另一张脸，乾净、宁静、有着不动声sE的温柔，程砚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会早起做早餐、默默加油；她不b她、不拦她，只在她出门前那句话：「我等你回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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