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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兔子用的草,民间里俗称叫“狗尾巴”,虽然长得像小狗尾巴,可实则不比狗尾巴柔软,摸起来粗糙还有些扎手,华佗瞧着小公子从袖中露出的半只手,拽下几根草,把草茎放在他手里:“拿好,你自己小心些,要是被扎手了我可不管。”
小乞丐自己又拽下几根,放在手里演示如何把绕编出来一只兔子头,小公子两手不曾沾阳春水,却在编这些小玩意儿上颇为灵巧,几下就成了型。
小乞丐接过去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又看,有点儿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比下去了,但敌不过小公子默默用一双期冀的眼睛等他点评,只得摸一摸鼻子,稍稍点了个头:“还不错。”
小公子的眼睛亮了几分,身后的野草随着风轻轻摇,仿佛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条小狗尾巴,华佗见他这模样,在心里悄悄想着这人总把自己当小狗,实际上自己也是个小狗样儿,还总装着自己是个板正的小大人,不也跟他一样蹲土里玩儿草。
也还是个小孩儿嘛。
小乞丐把手里的兔子头还回去,小公子兴致勃勃,要他再教一教如何把小兔子的身子编出来,这回华佗没给他做演示了,只是嘴上教了一番,自个儿做挪到别处去,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。
张家小公子聪明,脑子活络,学编草学得也快,他自己没几下就琢磨透了方法,拿着编好的小兔去给小乞丐看。
他自小家风就严,被教导了食不言,寝不语,行动时亦要轻声免得惊扰别人,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挪到华佗旁边,见聚精会神编东西的小乞丐头发上还有未择干净的草屑,想上手替人择掉的。
可是他现在一手敛着自己的衣摆,一手拿着小草兔子,实在是空不出第三只手了,就朝着沾了草屑的地方吹了一下。
草屑是被吹掉了,可小乞丐冷不丁被一阵潮湿温热的风抚了耳朵脸颊,当即别扭得跳了起来,若不是看清了旁边的人是谁,他指定要给这人来上一拳,然而这小公子跟他比实在弱不禁风的很,所以现在华佗只能十分憋屈捂着自己那酥痒得难受的耳朵。
“你怎么、怎么总动手动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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