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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 约定 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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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病人以前受过刺激吗?”医生问道,“她的临床表现和普通感冒发烧不太相似,即使温度慢慢降低也没有从昏迷中恢复神智,考虑到她是否会出现心理方面的问题,来询问一下病人家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司礼望了望病房内,他开口,声音很低:“她出过车祸,父母在车祸中不幸遇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想了想,补充:“她好像特别怕雷雨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医生叹了口气道:“依据病人目前状态来看,她极有可能是在某一情境下触发了创伤后应激障碍,当然,我现在无法评估她的应激程度,如果需要的话,可以等她醒来我们去做评估。”转身走前,医生嘱咐:“如果温度恢复正常后半小时仍未清醒,也需要家属叫一下医生确认情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司礼点头答应,谢过医生后,他再次走进了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过放在病床旁的毛巾,走进卫生间打湿拧干后,坐在病床前,格外生涩地帮女孩擦拭着她脖颈额头处的汗。擦拭时,齐司礼在心中默默算了算,明确了女孩的年龄。

        妹妹比他小7岁,很快满11岁。

        来到家时是7岁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齐司礼14岁,与5岁失去母亲的他不同,他巧妙隐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,与父亲也保持敬之如宾的距离。无论是刚被母亲抛弃的他还是现在的他,似乎都没被母亲的不告而别影响,学业、生活一如往常,他仍以最游刃有余的姿态应付着,反观齐砚之,自从妻子走了之后,不是一周都看不见人影,就是看到满地的酒瓶和颓丧落寞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齐司礼小时候是懂事,母亲告诉他是去追逐热爱,他便忍着难受去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;长大后发现这一行为可以被重新定义为“自私”,他才后知后觉地与心中隐秘的恨意对抗,直至冷漠压过由悲伤带来的怨恨,他便为自己塑造起坚硬的壳。

        9年过去,少年已被坚硬的漠然包裹,他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疏离与关注,包括来到家里即将与他长住的人是谁,他也只是了解得点到为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第一次见到女孩时,他像是随意一瞥雨后路边被打得蔫不溜秋的不知名花苞,甚至等不及看清她如何被摧残,也懒得构想盛开时的花会具何种美感,他便走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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