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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第一次喊齐司礼哥哥。
平时在家里遇见,我也只是微微鞠躬,表示对年长者的礼貌。因为我不想有过多的接触,也不想增添多余的关系,我基本不去刻意讨好什么,也不去期待什么。
雨哗哗啦啦地下,齐司礼没立即回答,屋内很安静,我感觉氛围因我的请求变得有些僵硬。
善意是错觉吗?我开始后怕。
我是否越界了?有可能齐司礼只是和我礼貌一下,没想到我真的提出了请求?如果他不回应,我该如何收回这句话。
现在我还抓着他的手,我需要抽回来吗?如果抽回来,如何回答才尽可能地不冒犯他?我该向他道歉吗?
现实就是这么残酷。我甚至来不及迷失在失去的痛苦中,好好活下去的渴望就已经占据上风,三年浑噩的时光让我学会了察言观色,为了防止自己有被弃养的可能,我甚至来不及思虑我的沉痛,便要为自己的生存做出下一步的打算。
正当我这么想时,我听见齐司礼开口,他语气浅淡,但听不出任何不耐,他说:“不早了,聊天等之后再说,现在你需要休息。睡吧,我就坐在床边等你睡着。”
他并没有等我回答,倾身关掉一盏小夜灯,留下远处那盏更暗的灯,接着,他有些生涩地为我捻了捻被角,又坐直了些,靠在椅背上。
他并未抽出自己的手指。
我从未在雷雨天不开灯就能睡着。可是今夜,室内这样昏暗,我手中握着齐司礼的手指,却再也不害怕了。
我的勇气来源,在今夜,从明亮的光源变成了具象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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