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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韶有些摸不准,往后姬焕坐上龙椅,朝中局势大变,有他在身边固然能控制住,但力量相衡,向徳党在各衙门占据,他们不做实事,还满嘴假仁假义,姬焕辨不清是非善恶,说不准就被对方三两句话带偏。
姬姮到时候上了长公主,以她这坏脾性,最有可能会跟向徳党公开叫板,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公主祸国。
这中间需要平衡的人,光一个鲁昭是不够的,科考一次性要收三百进士,这三百进士里不可能没有向徳书院的学生,他们考进来了,鲁昭也没办法,只能借着翰林院将这群进士拴住,朝堂一时半会不可能将向徳党全清走。
还得要有人跟他们对着来,这其中安雪麟才是关键,鲁昭固然才学渊博,但安雪麟更通人情世故,在朝政中,除了做实事,还得有一张巧嘴,和这些向徳党辩论,不说能不能将他们一竿儿压制住,至少不能在皇帝上朝时,所有人一边倒跟皇帝叫板。
他幽幽叹气,握着姬姮的腰朝公主府后门去。
进屋里后,两人都有些汗湿,姬姮踢掉鞋踩在陆韶腿上,陆韶摩挲着那两只小足,趁她困倦时搂她道,“臣也落了一身汗,求殿下赐盥室一用。”
姬姮浅张口,咬住他,“给本宫洗澡。”
陆韶扑的笑,黏着她的唇,脚下步子飞快,沿着盥室门一路,衣裳随处落,只听见一声水花扑通声,姬姮被雾气薰红的脸缓皱起又无力跌进陆韶颈边,陆韶托她脸起来,看她唇微开,唇色红的娇气,似乎随时要攀咬着什么哭出来,陆韶心窝子都是燥热,宽大手掌牢牢扶住人,耐着劲来吻她的唇,果然下一刻她就垂眸摇首,唇齿相依间,他呢喃着话。
“臣给殿下说个无趣的小故事,臣小时候过的不好,母亲死后,臣被邻居捉回了家,给他们洗衣做饭,晚上睡柴房,干活累了想休息就会被打,饭也吃不饱。”
“那年南京发生了饥荒,那家人想吃了臣,谁知道是不是菩萨娘娘显灵,太监过来收人,他们顺便把臣卖给了太监,五吊钱换臣一条命,挺值的。”
“臣当时进净身房,干爹拿来契约让臣按手印,刀儿客都是有讲究的,要人自愿净身,不是他们逼着人,这等阴债他们也不想沾,臣站在干爹跟前哭了许久,干爹问臣什么,臣就答什么,后来干爹心软了下来,臣给他做了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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