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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明帝“嗯”了一声,继而随手拿起手边的折子,似笑非笑地道:“这是镇国公世子送来的。”
许缙?
夏廷贞闻言抬眼看去:“可是为了镇国公之事?”
镇国公在东元城染病的消息传回,此时最不安的必然就是许家人了——倘若许家人还稍微有些脑子的话。
说起来,许启唯的长子许缙,并非是全然没有头脑之人。
可惜被许启唯养得没了一丝用处。
或者说,许启唯有心刻意如此,为的便是保全许家——但注定非死不可的人,尽管试图折翼收敛锋芒,也不过只是让自己在绝路之前,更少了两分与人博弈的能力罢了。
“同朕奏请,说是想让许昀和其家中幼子,前往东元城探看镇国公。”庆明帝含笑道:“字里行间,是恐镇国公在东元城出了事,家中子孙再难见其最后一面——此乃人之伦常,朕岂能不允?”
夏廷贞也笑了笑:“陛下说得是,没有不允的道理。”
一个只会写写画画的废人,一个尚且稚气的孩子——
这样一大一小的两个人,在家里被宠着护着且都还叫人不放心,现下却要去东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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