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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有捷报传来,元辅应该开心才是,最不济也是波澜不惊,可为何元辅闷闷不乐?”
一道平稳的声音从张居正身后传来,他缓缓回头,注视着现任兵部尚书谭纶,苦笑道:“谭天官应该知道江陵此时的心情。”
“是因为山西的糜烂之情至今未有起色吗?”与此同时,阁内另外一个人开口了。他不是别人,正是目前在整顿京中军务的王崇古。
“不,学辅,山西的糜烂终会瓦解,挖出,江陵只是担心一个人……”张居正看着王崇古,幽幽的说道。
“罢了,干着急也没用,还是先关注眼下的局势吧。”张居正微微摇头,看向王崇古问道:“学辅,听说俺答今日又有些蠢蠢欲动,他哥哥吉囊把从河套以东到宣府、大同等边关之外的草原全部充为了自家牧场,怎么,他是觉得我大明的兵锋不够锋利了不成?”
王崇古听着张居正这般杀气凛然的话语,不禁微微叹息,“元辅,咱大明的兵锋却是有些不锋利了。前些年我在总督山西、宣府、大同的军务时,就已经上书过,一个卫所五千六百余人的满响,你猜他们怎么做的?实编人数居然不足三分之一,余下三分之二的粮饷全都被卫所的都指挥使,指挥同知,指挥佥事给瓜分了。”
“更有甚者,那三分之一的尽皆老弱病残,这九边重镇尚且如此,大明两京十三省乃至地方卫所的糜烂程度,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。”王崇古哀叹道。
其实这也就把了,可边军杀良冒功的“传统”实在是让王崇古难以启齿,他倒是想协助张居正大刀阔斧的改良军政。可那些勋贵还没站出来跳脚,那些迂腐的文官御史们,自诩清流的给事中们就急忙的跳出来站台,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乱动,动则国灭家毁,让他从心底升起无力感。
殊不知,前宋的祖宗之法如何?往前数两千年,竟然是第一个有史以来两次被外族侵略而亡的王朝!
如果不是太祖高皇帝雄才伟略,驱逐鞑虏复我华夏,收复了遗失四百年的燕云十六州,那现在他们脚下站立着的就不叫北京,而叫元大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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