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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地,头顶的雨珠被隔绝了。
抬头望去,是白相递过一把油纸伞。既然白相来了,他便接过伞,起身回了客房,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。
白相为周映年披上一件披风,撑着伞立在身边,依然安静,却巧妙地给予对方一种厚实的温暖感。
“我本应该做得更好。”良久,周映年开口道,“是我一意孤行,太过自以为是。”
白相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俯身向他靠了靠,表示自己在认真听。
“有太多人因我而死,为我而死……或许往后我还会害死更多人,或许我本就不该自以为能‘拯救’什么人。”
这是不切实际的贬责。牟咏清和伍凤麟所做的决定与他无关,当然更不会是他的错。只是此刻信念受到冲击,难免产生非理性的愧怍。
白相淡淡道:“伍公子是个有独立意志的成年人。你不能简简单单认为他所做的决定都是因为你,这也是对他的侮辱。”
周映年愕然抬头:“即使……”
“也许他只是想让你后悔一辈子,并且他做到了。”
周映年垂下视线,苦笑道:“他曾经给我制造了那么多麻烦,然而今天之后,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他之前有多么讨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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