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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王听得出话里的讽刺之意,心里愈发不悦,卢卿行容貌家事的确十分出挑,可就是心气儿太高,从来都不懂得顺从自己的意思:“无非是渚墟泼了你些水,他如此良善之人,难不成还是故意的吗?清辞,你是宰相府里出来的,也是本王的王君,难道就不能大度一些么?在这里当着侧侍和下人的面揪着渚墟的无心之失斤斤计较,甚至委屈落泪,这成何体统!”
卢卿行闻此言难以置信地对上王姬的目光,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良久,低头道:“妻主说得是,是侍身无理取闹了。”
荣王心里也堵了一块石头般憋闷,卢氏毫无当家主父应有的气度和眼光,可自己顾忌他母亲,又不能轻易休弃他,甚至连责骂的话都说不出口,只得无奈地摆摆手:“回你院里去吧,不是孤王偏心渚墟,孤王也想疼你,只是卿行你若一直这个样子,那孤也无话可说。”
卢卿行行了礼,落寞地离开。
而荣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眼神暗了暗,心下感叹道:虽既愚蠢又无趣,但皮囊着实美丽,真是可惜了这天人之姿,竟长在榆木疙瘩上,食之索然无味。
但也只是感叹片刻,便又勾住身侧的莫夫人进了房里,继续行方才未行之事。
而另一边,卢氏刚回到自己屋里,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,直至深夜,月凉如水,月光洒落在他脸上,并未能给他的倾城美貌增色,只显得他身影更加凄凉,他不禁回想起曾经和妻主在一起的美好时光。
回忆里,她对他温柔体贴,呵护备至,他们新婚燕尔,如胶似漆,可是现在…妻主已经变了。曾几何时,妻主与他琴瑟和鸣、相敬如宾,而如今,妻主对他冷若冰霜、视若无睹。
独守空房的这些年,卢卿行不止一次想过,或许,从一开始…荣王就不爱他,只是看他家世显赫,才娶他做正夫,所以一旦有了新欢,就把他一脚踢开。
每当他这样想时,他便忍不住又挖掘着记忆里荣王姬对他好的那些部分来,想起那年花朝节宫宴上荣王对自己的一见倾心,想起自己在府中享尽独宠的日子,想起荣王说过的海誓山盟来,渐渐说服自己王姬最初对他是真心实意的
黄昏已近,小丫头进来问晚饭的事,卢卿行摇了摇头,说自己没胃口,耳听着那边钟鸣起来,是莫氏院里备饭的声音,王姬今夜必然还是留宿他那里,而自己也不必奢想她的到来,卢卿行越想越难受,忍不住哭出声来,哭累了,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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