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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启强不勉强自己去理解偏执患者。作为唯二知道曹闯死亡真相的主犯,高启强从来对安欣李响之间的同门恩怨置身事外。假装看不见,是上策。高启强倚靠直觉,安欣和李响既然不敢问他,那一切就好明了,是他们求他,是他们需要高启强演心里的角色,一直做从前爱上的那个人。
曹闯蛮倒霉,撞上我的杀手锏。高启强与条子做多年夫妻,很多事都得借手来做,而陈金默向来不肯叫人挡高启强的路。如果可以,高启强自觉不愿杀李响和安欣的师傅,可惜高启强费尽心力得来体面,绝无可能为了所谓情意道义叫人打回原形。
你坏事做尽,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安欣惊醒间终于肯说心里话。每年扫墓安欣都感疲惫。车座残留哀丝气味,是之前装录音机拔出马蹄莲没收拾,七零八落散落副驾驶。
安欣盯右侧发呆,不留神方向盘已经打转上城区,透亮的玻璃白砖就在眼前。锁车前安欣决定扒拉上车座的有毒植物,它们本体花束在墓园叫人砸得稀碎,剩下的放着不管,也太可怜了。
高启强这个时间不在家,大晴天,阳光把实木地面衬好亮堂,客厅的落地窗也是他特意选的。从厨房找个瓷碗把花泡上后安欣已经睁不开眼,二楼卧室左边枕头是冰凉丝绸料子,还有熟悉香氛味道。再次醒来已经天色暗淡,深夜购物档在推销八心八箭大钻石,厨房几朵白花被玻璃瓶呈在床头柜,高启强就在他身边。
高启强原本躺靠枕头挖雪糕,听见安欣模糊言语后把床尾频道音量调低,凑近问他怎么了。安欣终于清醒。说,你又半夜吃这么甜。
咖啡味的甜品被安欣塞回雪柜,玻璃花瓶拎去阳台。回房后高启强从小浴室探头出来,带着牙膏泡沫。这花不是送我的?
这花不是送你的。
高启强擦擦脸,嘴唇是红色,讲我早料到。你们今天打起来了。
安欣不答话,高启强又问他刚才梦见什么?吓人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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