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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朝永】朝阳的冬天 (7 / 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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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朱朝阳喜欢他现在的父亲,这个从来只出入于他这个小家的父亲。在广东连成片的楼房里挤满了一个接一个五颜六色的方块,这些方块有一个是属于他的,朱永平日复一日地躲在这个小小的方块里,比以前更脆弱也更软弱,只有朱朝阳是他和广东的冬天唯一的联系,只有朱朝阳让他高兴。这个小方块里甚至都没有周春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记得很久以前朱晶晶出生的时候朱永平那么勇敢,从来都不用思考朱朝阳会不会讨厌他的新家庭,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,他显得愚蠢又热情,一个劲地跟朱朝阳说妹妹出生时有多重、长得有多可爱、都闹过什么笑话。朱朝阳听的时候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一个酒肉朋友,一个随时走进又随时走出他生命的路人。而朱永平是那么地理所应当,在车前窗挂着他和王瑶两个人的结婚照片,后来又变成他们三个人的合影——那张照片就跟着车的动作在朱朝阳心里荡悠悠了那么多年。而现在朱永平又是他一个人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永平说:“你应该多跟妹妹相处,你太安静,你妹妹又太活泼,你俩在一起刚好能互相压一压。”朱朝阳在心里冷笑:你就不怕我把她压死?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夏天压死了朱晶晶,冬天压在朱永平身上。朱朝阳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,觉得似乎朱家要在他手里绝口;虽然他也属于“朱家”的一份子,但这种想法让他产生一种怪异的痛快。朱朝阳把这种痛快宣泄进朱永平的身体里,像他好几次想当着朱永平的面捣烂他送给自己的生日蛋糕,奶油从里面咕嘟咕嘟流出来,还有新鲜的汁水、巧克力酱、碎面包糠,红色的草莓果酱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流血了。”朱朝阳说。朱永平的后穴被他肆虐到惨白,从里面流出一丝瘆人的红,像刚出生的小蛇吐出的信子。朱朝阳着迷地用手指蘸了血送到嘴里,血腥味几乎给他安全感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永平瘫在沙发上大口呼吸,儿子的动作暂停给了他难得的喘息机会,有时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哪里疼了或受伤了,只顾着呼吸、呼吸,他总是给人一种活得很卖力的感觉,就连在床上也是。朱朝阳说,他像一颗被人推下山坡的石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朝阳把脸贴在他胸口,细细地舔舐过他皮肤上那些细小的褶皱,想象有一天他也曾经生长在朱永平的身体里,也曾经和朱永平共用过心跳,在那个时候他们同生共死……就像现在,他们依然可以同生共死。也许上辈子他曾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袋鼠,死在妈妈的育儿袋里,这辈子才会这么眷恋一个人的皮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机铃声响了,响的是小兔子乖乖。这是周春红当年给他设置的手机铃声,从那以后一直没变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朝阳漫不经心地捞过手机,又将下体往还没止住血的穴口挺进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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