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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姜藤的病时好时坏，有时候做梦梦到过去的事情会哭出来，但是傅业深把他叫醒，问他梦到了什么，姜藤又一言不发，或者摇摇头，说自己忘记了。多数时候，姜藤沉静得如同失去了生命，记不得自己今天做了什么，记不得前尘往事，甚至连对着傅业深也很懵懂，完全记不起他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傅业深本想让以前给姜藤打针的医生过来看看，但医生有事出国，短时间内回不来。没多久，公司放年假了，傅业深怕姜藤被锁在屋子里觉得闷，想带他出去玩几天。姜藤怕冷，傅业深便选定了一处天然温泉。

        姜藤自从醒来后，除了葬礼那一次便再没出过门，如今要到很远的地方去，兴奋得不得了，前一天晚上就没睡安分过。傅业深抱着他，强迫他安静下来，又问姜藤是不是很喜欢出去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姜藤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傅业深想一直这么把姜藤关着也不是办法，万一又和上次一样把人给关傻了就不好了，便打算以后有空，时不时带姜藤到处走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姜藤以前对傅业深说过的梦想，大概那个时候姜藤最爱他，所以会说出这么不切实际又富含期待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傅业深侧头去看姜藤，姜藤裹着一条毯子，趴在窗户边出神地看窗外变幻的景色。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姜藤了，姜藤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，真的如同课本上所说像月牙一样。但是姜藤没有月亮那么清冷高贵。姜藤是山沟里在石头下伸出来的野草，傅业深自以为姜藤很弱小，但也不得不为他的坚韧所折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他会怪姜藤不听话，自讨苦吃，现在却愿意接纳姜藤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，如果真的是爱，和傅业深对小狗的爱有什么区别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用不着分清这些，姜藤早就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傅业深坐过去抱着姜藤，姜藤顺势趴在他怀里，仰着头看傅业深。确实像一只小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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