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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洋受了奇耻大辱,这顿饭剩下的功夫,除了江澄谁也不让碰,谁敢靠近它就龇牙低吼,生怕再被愚蠢的人类伸手。虞溪江瑛几个女孩子想撸狗想得望穿秋水,想得座位上长刺似地动来动去,但是小狗却不愿意她们摸。珊珊只愿意卧在自己膝头。珊珊只喜欢他。江澄平日里再深沉自持,这个时候也难以掩饰得意洋洋的神色,笑意一直挂在他的唇角,又圆又大的杏眼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。
吃完饭,江澄把小狗放在肩膀上,用一只手轻轻托着,就这样回了房间。吃饭的时候挺闹腾的小狗这时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绵软颓丧,不停地哀哀低叫。
薛洋:“小爷我一世英名,今日竟然毁于一旦啊啊啊……虎落平阳被犬欺!虎落平阳被犬欺呜呜呜……花垣我操你三舅姥爷你是不是等着挖坑给我跳呢……死狐狸回去我就扒了你的皮给你做成风筒子!……小爷不活了小爷没脸见人啊啊啊……”
江澄看它好笑,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小狗的脑袋,小狗还是情绪低落不搭理人。
然而人类又听不懂他的自哀自怜,江澄用宣纸给它做了个小窝,把小狗放在上面之后就走开了。
薛洋郁闷了好一阵儿,忽然,室内响起了一阵水声,小花狗的耳朵迅速地竖了起来。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。薛洋转过屏风,蒸腾的水雾温暖湿润,扑面而来,雾气迷蒙中江澄正坐在一只大木桶里用皂角洗头,水覆盖到他胸口的位置。洗的时候江澄没有注意,直到洗完了,他一抹脸上的水,睫毛上覆盖着水膜,在烛光下亮晶晶地闪着光芒,好像蝴蝶在震动翅膀。
“珊珊?你怎么在这?!这里到处都是水!”江澄有点着急。养狗的人都知道狗小的时候是不能洗澡的,容易感冒死掉。江澄自然不敢让珊珊沾水。他“哗啦”一声站起来,随便几下拧干了头发上的水,赤着脚走下大木桶旁边的木阶梯,急急忙忙去找毛巾和中衣。
哇塞!薛洋的眼睛都看直了,细小的水流漫过江澄的皮肤,暖黄色的烛光一照,玉一般润泽,闪着光亮。优美的肩颈线条,漂亮的胸肌上两颗在热水里浸泡成深红的小点,劲瘦有力的腰肢,挺翘的臀部上方有两个腰窝,修长笔直的双腿……
然而下一秒,他就突然腾空了:“嗷呜……”
原来是已经擦干披上中衣的江澄把他提起来了。江澄把小花狗放回到小窝里面,又把小窝挪到墙角去,用一张椅子横过来挡住。
好你个江晚吟,你以为一张椅子能奈我何?还想用它拖住薛大爷?然而薛洋挥着四条小短腿儿折腾了两盏茶的时间,也没能越过椅子的“高墙”,反而把自己折腾到快散架。屋子里灯烛俱灭,江澄已经上床休息,房间的角落里,忽然亮起一双探照灯似的金黄色蛇瞳,那双眼睛扫视了房间一周之后,又蓦地熄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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