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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格外偏僻的村子,村民们循着自然规律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春日播种秋日收获。游戈也是这淳朴山村中的一员,他出身于村长家中,虽说是个双身,但三代单传的村长家哪还管得了这么多,好歹是给自家留了后。他出生时父亲母亲简直喜极而泣,直搂着怀中的小婴儿喊乖乖。父母宠爱这么一根独苗苗,再加之还不错的家底,游戈从小就去村里学堂念书,从人之初、性本善念到道可道、非常道。
他在总角之年时就展露出惊人的学习天赋,并从20岁开始参加科举,一路从乡试考到了殿试,在圣齐八年庚午科殿试中一举夺魁,成为当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,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琼林宴上游戈敬酒敬了一圈科举主考官,陪笑笑得腮帮子都隐隐作痛。还没等他歇一歇,就听身边小太监一甩拂尘拉长了声音喊:“公主殿下到——”
游戈抬眼看去,却再也收不回来目光了。从层层叠叠曼妙的轻纱后游鱼般窜出一个接一个衣着华丽的婢女,她们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的女子——那女子异常高挑,几近比周围的婢女高出一整个头,她微微扬起那张宛如壁画上神仙妃子般姝丽的面容,如寒冰般凌冽的眼神一寸一寸扫过宴会中的宾客。然后那双透着绀青碧光的眼,在游戈身上微微滞涩了一秒,又立马转移去了旁人身上。
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李白的诗在游戈心底脱口而出,他呆楞着注视着眼前清冷出尘的公主,简直克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。
从那之后姬初语莫名其妙多了个追求者,还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,货真价实的天子门生。碍着皇帝的面子,他是既不能像对待之前追求者一样打折了腿扔出去,又不能给对方仕途使些狠绊子,叫对方知道什么才叫做是非好歹。虽然贵为一朝公主,姬初语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。后宫阴私无数,皇后心狠手辣,但凡是皇子都活不过6岁。为了躲避皇后,从小他就被母妃当作女儿家来养,穿的是丝绸罗裙,日日是对镜描眉梳妆。
该死!该死!姬初语阴沉着一张漂亮脸蛋,恨恨把手上的情诗撕了个稀碎。那个游戈简直是个烦人精,天天给他送诗写文的,一身儒生的酸腐味。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蠢脸。
其实游戈并不丑陋,反倒是能叫人称赞一声英武不凡,但与姬初语比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。真要细细算来,游戈样貌着实跟以往那些酸儒不同,因着在村庄常帮着做些农活,他的身子是读书人里难得的健壮有力,比起文状元倒更像是武状元。这样格格不入的长相却是惹得姬初语更加厌恶,金枝玉叶的公主瞧不上这种粗俗,觉得对方的存在简直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。
反观游戈,他全然不知姬初语对他的厌恶,还兀自朝着对方各种示爱讨好,意图换来公主一个回眸便已心满意足。陛下知道自己弟弟脑子有点问题,总把自己当女人,所以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算是默许了他这种行为。
世人喜爱骑马狩猎,在猎宴上游戈一袭黑色劲装,长发束于脑后,手持一把长弓,再配上那宽肩窄腰的高大身材,在猎场上不可不谓是意气风发。他算是天子门生,皇帝看到这一幕龙颜大悦,连连夸赞道游卿是我朝栋梁,说不定这次能在猎场上一举夺得头魁。听到这些话的姬初语立于皇帝身后,一双绀青色的眼不动声色地在对方身上逡巡了一番,仿佛游走在丛林间的毒蛇在暗中打探自己的猎物。
真是个不知检点的骚货,胸这么大,那衣襟都快包不住那对奶子了吧,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勾引人。姬初语正了正神色,收回目光平视前方,他可是天潢贵胄,可不能像一般的凡夫俗子那样轻易着了这个荡夫的道了。
猎场上男人们在狩猎,贵妇人们在猎苑上聊些闲话家常,可把坐在她们旁边的姬初语憋坏了。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子,姬初语连忙找了个由头离开,独身一人牵了匹马打算去林间转转,哪知一回头就看到一匹猎豹隐匿于林后,那双细长的兽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。姬初语浑身寒毛倒竖,他身边既无刀剑也无弓弩,甚至连个能保护他的护卫一开始也被他嫌碍事支走了,现如今要赤手空拳对付一匹猎豹,谈何容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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