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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与一月交接之时正是暮冬早春的光景,寒冷如有一抹颜色,那一定是铁青,且已行至末路穷途。
我煮好了热红酒,长青烤了两对鸡翼,在阳台上,我俩裹着一条毛毯,坐在秋千架上,无声胜有声。
不知何时天上落下细碎的晶亮粒子,起初以为是毛毛雨,看真切了才知是下起了细雪。广场上的人似乎因见下了雪,愈发喧沸起来。是啊,在这南方城市,或许一年从头至尾,拢共就这一场雪了。而和喜欢的人共度这样难得的雪夜,也令我觉得欣喜。
热红酒里我多用了肉桂,在我看来肉桂与冬天的气质最搭,它能中和空气里的清冷,正如长青缓解了我长久以来无处告解的寂寞。
“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?”晃神的当儿,我灵魂飘荡至无名之所,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夜空出神,说话也鬼使神差的。
月啊,被烟花和灯火的喧嚣所淹没。
人工看似取代了自然,但烟花易冷,灯火将竭,只有月色恒常,千秋这般。
长青向来是不说谎的,“我不敢保证,但我会尽力。”话音甫落,年岁接力的钟声在长夜里沉吟,数不清的颜色花火争相于天际一展短暂风光。
这话如同包裹酸粉的糖果,入口酸涩,内里却是甜的。他不欺我,也努力爱我。不知为何,眼前的景象模糊了,雪下得大了起来。
我俩依偎着,天不再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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