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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裕的心中一痛,支妙音何等冰雪聪明之人,她这样说是在提醒自己,自己已经与化名臧爱亲的慕容兰结合,自己又身入空门,不可能再有任何姻缘,劝自己不要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,比如通过迎娶她来解救她出来,以她心高气傲的个性,也绝不可能跟慕容兰共事一夫。
刘裕咬了咬牙:“好的,那谢谢师太了,还请师太以国事和万民为重,向皇帝和会稽王建言,我从洛阳回来再来看你。如果你有急事的话,也可以来通知我,我无论在哪里,只要收到你的消息,会马上赶来的。”
支妙音转过了身,重新对着佛像敲起了木鱼:“裕施主请便。”
刘裕看着她的背影,泰然安座,那美妙的声线这会儿却尽是诵着梵文经书,仿佛这个世上的一切,都不再与她有关,甚至冥冥中有一股魔力,让他觉得好像有个神明在自己的耳边轻语,让自己能很快地陷入一种沉思的状态,心情也变得平静,或者说麻木了。
刘裕定了定神,对着支妙音行了个礼,然后转身准备推门而出,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声在说:“别睡了,要早课啦,你们看,师父的房间都亮灯啦,我们也不能晚起。”
刘裕摇了摇头,转身跃窗而出,然后跳上了房梁,几个起落,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在庵外的林木之间。
当刘裕的身形消失不见时,门被轻轻地推开,一身黑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,就在她入屋的这一瞬间,房门自关,而来人面上的轻纱滑下,露出了慕容兰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,却是写满了歉意。
支妙音不回头,淡然道:“慕容施主,上次贫尼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,为何这次还要再来呢?”
慕容兰叹道:“谢谢你,妙音,允许我在一边偷听你们的对话,没有揭露我,我知道,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,我,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心跳。”
支妙音平静地说道:“都过去了,走吧,我同样是说给你听的,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,祝你和刘裕百年好合。”支妙音的秀眉微蹙:“好吧,裕哥哥,我知道这是你的选择和坚持,没有什么好说了,按你想做的去做即可。皇帝那里,我会尽快去跟他说,至于能不能成,只有天知道了。”
刘裕正色道:“你的话,今天让我受益良多,我会好好地考虑的,王恭即使想起兵,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,你如果能跟会稽王说得上话,也可以提醒他一下,管管王国宝,让他别太过分,给王恭落下把柄,我不在的这两年,他的刁家二狗把京口父老得罪得不轻,如果王恭真的起兵,我敢肯定,京口人会非常乐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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