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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地下室,零摄氏度的气温。
矮脚床上,关洛阳一张一张翻过那些打印的资料,陈腐的报纸,报废的卷宗。
触目惊心的血腥事件,一桩桩一条条的,陈列在铅字印刷的纸张上,甚至曾经有人以圆珠笔手写的填充字迹。
里面有一段年轻女子的自述。
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,她的父亲,因为发表了一篇关于人体器官买卖的报道,想问那些无知丧命乃至于被迫割取了脏器的人,争得一点公道,结果就被帮派分子盯上。
钢丝编成的荆棘,捆绑着她父亲的身体,有十岁出头的小孩,亲自持刀,在肮脏的混凝土岸边,剖开了她父亲的肚子,让热血流进海水里面,然后驱使她父亲往自己家的方向奔跑。
这件事情,被那个帮派的头目视作锻炼自己儿子的随意选择。
这一切,都被拍成了录像带,寄到了她家里,光是看着文字,都能够想象到她当时悲断肝肠,怒发冲冠的惨恨。
这样残忍的惨事,足以让她采取任何的行动。
但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了,她那一家最后留存下来的,可能就只有这大半张落到关洛阳手里的笔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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