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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方来眸子一暗，神情晦涩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成年了吗，学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淡琥珀色的眼瞳眨了眨，然后摇头，方来有些迷惑，他想，如果这个人真的有意询问仔细，或许应该丢只笔和一张纸在自己面前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泽铭挑眉，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张年轻的脸：“一个人逃出来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紧抿的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周泽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看来他已经没有亲人存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，但周泽铭既对他没兴趣又不涉及皮肉生意，对自己而言，面前这个人毫无用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皱了下眉，一边轻轻摇晃着酒杯一边微眯着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，原本凌厉的眼神在此刻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——这是善良的假象，他在思考应该如何对当下的事物做出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也许自己救起他只是出于好奇那张濒死的脸鲜活时的模样，现在看到了，确实与想象中无差——漂亮的沾满雾气的眸子，忐忑的战栗的身躯.......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他这样去做，但他也未尝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长久——长久地被人拥有，长久地让人拥有，欲望就像吞噬一切的深渊，灵魂之所以摇摆，是因为有了欲望——仿若自戕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泽铭没有过这样的东西，从前没有，以后也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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